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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强乔治（1）
坚强乔治（2）
危急的病情
一
乔治是元宵节晚上发现眼睛红肿的，正月16也就是3月3日有些加重，3医院，当晚在眼科病房住下，慌乱的就诊过程让我深深感觉中国式就医是多么的让人心生恐惧，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那么的宝贵。
晚上买了一些住院用的生活用品，顺便买些饭带回去，然后在找个住的地方把岳母安顿一下，稍微上了年纪的人，跟着受苦受累，真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。紧赶慢赶回到病房已经将近9点，又恐妻子批评我磨磨唧唧，回到病房时妻子抱着乔治倚床而睡，岳母在给儿子洗衣服。
“妈妈先吃点东西吧”
“吃不下，等会吧”
“已经住院，不用担心了，明天先送你回家”
“你和晴晴在这管不？”
“没事，病房也挤不开，等快出院的时候你再过来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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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睡熟的娘俩，不忍心叫醒，有些发凉的饭菜，也无心下咽。自从有个孩子，才亲身体会做父母的心情，无论在做什么，心里时刻想的是孩子，当孩子生病时，再好的饭菜对于父母来说都是反胃的东西。
医院周边的旅馆都是客满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很破旧的旅馆，一晚40元的价格可想而知是很简陋的，晚上10点半将岳母送到旅馆。
“妈妈，委屈你了”
“没事，有张床就行”，妈妈接着嘱咐着我：“赶快回去吧，乔治醒了要有人照顾。
回到病房，简单收拾一下，从护士那租了一个小床，我将小床挨着乔治放了下来，准备睡的时候，护士送来脑ct检查单子，然后我我和妻子抱着乔治去了ct室，医院是安静的，只有急诊来来回回人比较多，护士给乔治用了药，所以始终处于沉睡状态，很顺利的将孩子放进检查室，做检查的医生满脸难看，说话口气也不是太好，我想这样对病人和家属是不公平的，本来他们已经够难过和着急，作为医护人员，居然还给脸色看，病人是来看病的不是来你的脸色的，为什么要怒气冲冲对待人家呢。医院都有这样的问题，也许他们已经习以为常，可是这严重和职业道德不符，让人民群众和病患者寒心不已。我并没有用同样的态度对待医务人员，因为也许他们晚上上班辛苦，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人，有情可原。但是对他们也不要刻意阿谀奉承，我想对待医学那么严肃的行为，专业性是不可否认的。做完检查后，我们便回到家病房。
3月4日这一天，也许是用了药的原因，乔治的眼睛居然好转，可以半睁开的状态，心情也好了许多，此时内心深深相信选择来此就诊是正确的，找到医生询问会诊的事情，也许因为周末，只有一个实习值班医生，说是等周一再说，于是周日这天就是打消炎药，上午拿过脑ct片，将报告送到了医生办公室，之后又做了一个胸透。由于孩子太小，第一次扎针并没有抽血，我建议医生尽快抽血做血培养。医生说到晚上换针的时候再抽，乔治在周日这天虽然眼睛消肿一些，心情也不错，跟着我到外面找哥哥姐姐玩，可是依然是不吃不喝，偶尔吸两下母乳，偶尔性低烧。当天乔治的爷爷和小叔从砀山到了徐州看乔治，下午走的时候将乔治姥姥带回了老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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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换针吊水，顺便抽血吧，可是眼科的护士对孩子的血管还是摸不清，尤其是乔治这样比较肥胖的孩子。
.“找不到，不好找，你帮我按住一下”护士显得有些焦急，经过两次失败，护士说等下吧。乔治也许知道护士放弃了，不一会儿安心的呼呼大睡起来，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妻医院看望乔治，堂妹丢下元钱说给乔治买东西吃，实在执拗不过，堂妹的好意暂且收下，堂妹在徐州开饭店的，长的漂亮，特能吃苦，和丈夫一起辛辛苦苦在徐州落下脚，农村人在城市里能生存并且能生活的很好已经不容易，妻子说堂妹的能干让我们自愧不如。
从晚上八点一直到十一点，乔治还没有挂上水，更别提抽血了，不用药也不行啊，再次找到护士：
“已经很晚了，什么时候可以挂上水”
“不然这样吧，给你开个单子，你去9栋儿科重症护士那扎针，”
“还是后面那个楼5层吗？”
“是的”这是护士递给我一箱东西，从缝隙看是针管针头等医用器械。
“怎么那么多”。
“让人家扎针，总要给点东西，又不让你们自己花钱”，也不知道护士故意说的，还是说漏了嘴。
乔治这时候已经入睡，我抱起来他，盖上一个毛毯，匆匆下楼去了。妻子抱着护士给的东西在身后跟随。
“嘟嘟嘟嘟嘟嘟……”重症监护室的门铃响声感觉像旧上海的电车铃声，不是哪种脆响的，设计的算是人性化，免得吵到里面的病人。
“眼科过来扎针的吧？”
“是的，护士”
门打开，一位皮肤白皙，声音温柔甜美的护士接过乔治，随后说：“只允许进来一个人”。妻子跟着进去，我则在外面等着。只能哇哇哇的几声大哭，不一会儿乔治出来了，看到满脸泪花的乔治，我伸过手准备给他擦拭下，被他一下躲开。
深夜的室外还是比较冷的，两栋楼之间相差不远，来回两趟，乔治的身上显然凉了许多，当晚乔治挂上水已经是凌晨一点，可是乔治却没有睡意，一个劲的闹腾，明显感觉他的不舒服。
“护士护士，53加蒋橙硕又起烧了”
“多少度”
“39度”
“吃点退烧药吧”
乔治闹腾了一晚上，我和妻子轮换着抱。
早上5点左右，天还未亮，发烧未退，乔治的眼睛居然又肿的厉害起来，这是怎么回事。
急忙跑到护士台，护士拿了两个冰袋给我，我不知道如何是好，焦急的上窜下跳。过了一会，乔治总算入睡，乔治妈妈趁此也躺在床上。
之前百度搜索了蜂窝织炎，知道是种很严重的急症。我回忆昨天医生电脑上的字眼，试着百度搜索引擎，果然有“南京徐宝宝事件”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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蜂窝织炎需要及时救治，及时控制炎症扩散和杀菌处理，而我在眼科遇到的事情感觉让人感到十分后怕，徐宝宝妈妈还能找到医生，而我这里压根见不到医生，那一刻儿子高烧不退，眼部臃肿加剧，我像一个筋疲力尽奔跑在荒漠的人，内心仅存的安全感好像被一种绝望死死的抓住，我压制内心恐惧，站台窗前忍不住眼泪直流。
3月5日早上6点半的样子，护士让我们抽血，我抱着熟睡的儿子来到抽血间。
“我试试哈，不能保证能找到血管，你家孩子太胖了”护士很轻松的说话，本来糟糕的心情让她的这种态度彻底刺激到神经。
“你如果不行，就换人吧，不要折腾孩子”还未等这位护士反应过来，我接着说：“你们的主任医生什么时候上班，这两天怎么没有见到真正的医生”
“医生天天在啊，你不要激动”
“好吧，你先抽血，拜托一下搞定，回头等医生过来”，
也许护士迫于我的压力，居然一次搞定，这下抽了满满三管血，今天可以做血培养了，如果血液有细菌，第二天差不多就出结果。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，可是今天才算抽到血，tmd周日。
眼科的医生上班陆续上班，我找不到儿子床头上写着的主治医生，今天的主治医生突然也换了名字。
“麻烦问你们，53加蒋橙硕的会诊单可以拿吗？”
办公室几个医生互相看了一下，其中一个女医生问了一个某某医生在不在。
“他去做手术了”，一位医生回应
“我来给你开会诊单”女医生接着说。
“现在我家儿子的病情严重，昨晚一直发高烧，眼睛又肿了许多”。
“给你拿着去耳鼻喉科找某某主任会诊”，我帮妻子给儿子挂了水，跑去隔壁的耳鼻喉满地找某某主任，可是屡次扑空，耳鼻喉科的医生说某某主任在手术台忙，让下午过来来。于是我回到眼科，站在门口，带着哀求的语气：“”找不到耳鼻喉某某主任，能不能换一个医生啊，耳鼻喉的医生说下午过去可以找到”
“那下午再过去吧！”
我对于这样的答复很无奈，于是我让老婆抱着儿子过来，沉睡中的儿子还在发烧，眼睛已经长的不成样子，眼科的那位女医生一直很热心，帮助我们联系。
我依旧拿着会诊单再耳鼻喉守着医生办公室，终于在十点多看到某某主任，立即拦住。
“你是某某主任吗？我是眼科过来会诊的，麻帮我看下，孩子还小，病情毕竟严重”
医生接过检查报告，仔细看了一翻。
“才15个月，对吧？”
“是的”
“鼻腔内炎症比较严重，有鼻窦炎，太小了，不能做手术”，医生把ct侧过去给另外一个医生看了下，然后接着对我说：“孩病人炎症挺严重的，鼻腔和眼眶都是，建议用抗生素”。
“好的，医生，现在还发烧呢”
“没有感染大脑，不用担心，不过要尽快用药压下去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”
随后某某主任写了一份会诊单抵给我。
我接过单子迅速回到眼科，此时我看到病房里多了两位医生，看他们严肃的表情，心想他们终于重视了。
“回头去做个皮试”，一位三十多的女医生对我们说。然后她低声对旁边的女医生说些什么。
“蒋橙硕家长，这是你家宝宝的会诊单”，一位护士递给了我们。
“去什么地方会诊？”
“儿科”
“儿科我直接去能找到医生吗”
“现在去应该可以”
……
将近十一点的样子，我来到儿科医生办公室。
“某某医生在吗”
“你是蒋橙硕家长吗”，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医生回应了我。
“是的，你好，我来会诊的”
女医生打开电脑，医院内部信息系统，找到乔治的病历。
“炎症那么严重，怎么才过来，现在用的什么药？”
“是严重，我今天才拿到会诊单，用的药我不是太懂”
“有细菌感染，感觉已经感染到眼眶后部，做没做血培养？”
“早上刚抽的血，培养估计还没出来”
“你赶紧回去，我已经联系用抗生素类药，然后上面留有电话，有问题让眼科给我电话”
“好的，谢谢医生，那我赶紧过去”
正值中午，住院大楼等电梯的人太多，我选择直接爬到12层，把儿科的报告交给眼科医生，告知医生尽快用药，有疑问打儿科电话。
然后回到病房，看到房间又多了一位医生，看到乔治床头的主治医生已经换了人，不管怎么样，只要重视了就好，没过一会，乔治也挂上了水。
“孩子病情挺严重的，孩子太小，联系转到儿科治疗”
“现在转？”
“最好尽快！”
我惊慌的看着年前这位女医生。
“现在严重了，你们才重视，昨天，今天上午做什么呢？”
此时病房里又进来两个护士给乔治换药。
“用的什么药？，如果还是昨天的药就不要用了，今天耳鼻喉科和儿科的医生都开单子了”。我急切的告诉护士
“用的就是开的药，”
“好吧，昨天为什么不用？现在孩子都昏迷了”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：“明明知道是蜂窝织炎，为什么不早用药，现在严重了，你们开始紧张了，就算周末也应该有值班医生啊，就连今天会诊我自己跑了半天，难道你们不能帮忙联系下吗？医院的会诊，像这样的病情，你居然还说下午也可以，原来的主治医生呢？从早上到现在才用上药，真出意外谁负责？”
病房的医生护士都沉默不语……
“现在的情况是孩子比较严重，必须转到儿科那里去，才能得到有效救治”，其中一位女医生轻声说道。
“请问，昨晚到现在你们在干什么？”，你先别说，我打住医生继续说道：“你想说是周末对吧？周末应该也有专业医生值班吧？周末就不说了，那今天上午呢？你们什么时候来的，找医生会诊的时候居然还有医生说下午去也行！”
医生们继续沉默不语……
“现在抓紧送到儿科重症监护室，炎症感染比较快……”
“什么重症监护室，不是儿科吗？”，我打住医生的话继续说道：“不是开玩笑吧，孩子来的时候没那么严重，现在反而要进重症监护！”
此时妻子已经忍不住心中的痛苦，捂着脸蹲在墙角大哭，原来慌乱的心立即镇定下来，救乔治要紧，其他的对错先不去追问了。
“去重症监护可以，这次你们要联系好，不要让我在跑来跑去，不能再耽搁时间！”
“好，你过来办手续，准备一下马上过去”一位眼科负责病历医生说道。
“好的，请问重症监护室可以陪护吗？孩子还没断奶”
“那不行的，重症监护是封闭的，不可以随意进出”
“那孩子饿了怎么办？渴了怎么办？他哭喊着要妈妈怎么办？”
“这个，我帮你问问”
……
看着昏昏沉沉的乔治，再看满脸泪的妈妈，走近包子儿子忍不住哭起来，我趴在乔治耳边：“乔治，你要坚强，肯定会没事的，妈妈爸爸都在”。
重症监护室的回复是里面有专业护理，也有奶粉，实在不吃奶粉有营养液，孩子哭闹也会有人看，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样的答复没有任何兴趣，反而增加了我的担心。乔治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，而现在他生病了，放在一个陌生的地方，没有爸爸妈妈陪伴，他肯定每天会哭着叫妈妈爸爸。
已经管不了那么多，带着转诊手续，我抱起乔治，让妻子拿着乔治的衣物和用品，送到昨晚扎针的重症监护室……
我特地看了一下时间，下午2点半。从周六到现在将近两天时间，而在今天要进重症监护室，医生们才算弄明白乔治的症状，也不能怪儿科和耳鼻喉科，要说哪里出问题，医院会诊制度有问题，二是我和妻子有问题，我们没有把我好时机，没有做好选择。
“嘟嘟嘟，……”，昨晚熟悉的门铃再次想起，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，戴着帽子和口罩。
“你们从儿科转过来的吧！病人叫蒋橙硕，是吧”
“是的，医生”
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，里面的护士便把乔治抱了进去，此时妻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大哭起来：“求求你们，好好照顾我儿子，他的小名叫乔治，如果哭闹你们就喊乔治乔治”。
扑通一声，大门关闭了。就这样乔治从我们身边忽然消失了，重症监护室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看到里面，只能微弱听到里面的孩子哭的声音，乔治刚刚进去，哭声很大，耳朵贴着门可以清楚听到乔治撕裂的哭声，妈妈妈妈妈妈……妻子无法忍受这样的分离，蹲在地上捂着嘴巴哭喊着：“乔治，乔治，我的宝贝啊”。
我安慰的抱住妻子，原本以为可以强装坚强，可是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下。心想老天爷如此残忍，为什么将病痛降临在我的孩子身上，哪怕让少一只眼睛也愿意换来儿子的健康。
突然重症室门打开了，护工阿姨将乔治的所有东西递给了我们，就连纸尿裤也给了我们，说里面啥都有，规定不允许外面的东西进去，此时重症室的探视窗口打开了，刚把那位医生探头出来。
“蒋橙硕家长”
“是的。我在。”
“宝宝现在情况比较严重，目前就是控制住炎症的扩散，用抗生素将炎症压下去，同时进行杀菌处理，如果能控制住，那么就没有危险，如果控制不住，就会感染大脑，非常危险，这里有几份文件让你签字，签过字我们开始用药，你看一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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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接过文件，其他的一些都是告知治疗事项，其中两条让我一时难以接受，一是病危通知书，二是保护性约束知情通知书。
“医生这两条，能给解释下吗？”
“这很好解释，首先宝宝很危险，按我们的说法就是病危阶段，要告知你这个事，强制措施的话，因为要用药或者抽血，孩子难免有挣扎，再这过程中有可能出现身体伤害，当然可能性很小，这些东西我们都要告知你”
“这就是说回避责任呗”
“不能这样说，我们会在最好最安全的基础上进行治疗，这点你放心”
“我完全相信你们，我来签字”
.“你们电话都留下来了，你们可以先回去，有什么情况给你们通知，不要走远”
妻子目光呆滞着望了我一下，红肿的眼睛，疲惫的神情。而不仅仅心疼儿子，也心疼妻子，我不能倒下，更不能慌乱，不然妻子怎么办？可是在怎么坚强和控制，内心的痛楚已经刺的浑身颤抖，跑进洗手间，偷偷哭了起来。
儿科病房和儿科重症监护室的孩子们的哭声响彻整个楼层，家长们来回穿梭，这是一个让人伤心痛苦的地方，同时也是磨难人的地方，无法想象乔治在里面遭的罪、受的苦。妻子不舍得离开重症监护室门口，可是必须让她离开，她需要休息，她需要保重身体，我紧紧握住妻子的手，拉着她往楼下走，乔治的哭声渐渐远去……
待续……
作者：麦垛先生（砀山蒋贺）來源：简书著作权归作者所有。未经作者同意禁转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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